据当时的统计,昆山富士康厂区5年来已投入3亿元进行自动化改造,采用自主研发机械臂2000余台。据富士康对外宣布的消息,其大部分工厂尚未做到整场自动化,但成都、深圳和郑州的工厂正处于“生产线自动化”向“整厂自动化”的推进转型期。
富士康科技集团总经理游象富曾宣布:未来富士康招人,重点将招聘能够操作最先进自动化设备的技术员或工程师,要本科学历,还要有专业特长。
换了机器,同样留不住的工人
和记者一起以中专、初中毕业证书进入富士康干活的工友们,显然暂时进不了“关灯车间”。虽然,他们其中一些人经验丰富,可并无技术积累。
26岁的王鹏鹏已是第三次进富士康,第五次进电子厂了——他在烟台富士康工厂干过1年多,在郑州富士康工厂干过两个月。在烟台,他负责检测和维修手机,只要用仪器一插一拔;在郑州,他在流水线上组装手机,日复一日地打螺丝钉;他还干过数控机床,每隔7到8分钟从机器中取放一次手机外壳……26岁的赵双虎曾在北京富士康工厂干过,也是在组装车间日复一日地打螺丝钉,他还在服装厂和家电厂打过工。
他俩和记者一起,被分配到研磨车间。干了1个小时不到,赵双虎就撂下手套,愤愤走了。他离职的理由是:水溅全身,湿、冷、苦、没意思。他说他要继续找工作,找个好活。什么叫好活?他答不上来,但至少要轻松的、可以坐着上班的、不冷的。
王鹏鹏坚持了下来,可他私下也叹苦:不如流水线上打螺丝钉简单,可以坐着什么都不用想。他还觉得,这是临时工,工资太低。他计划,先在富士康混着,等休息日去附近的陆家镇看看,那里劳务中介多,也许能找到待遇更好、更轻松的活。
如今,在类似富士康这样的传统加工厂里,入职后两三天就离职的年轻人越来越多。这一周,记者在“找工作”和“工作”期间,听到看到了当地很多类似故事——
某婴幼儿用品厂一天招了400名员工,第二天跑了300多人,因为该厂没食堂不包饭,而周围的小吃店一顿饭要十来元钱,不划算;某大型电子加工厂,每天在人才市场附近大量招聘,天天往厂里运一整辆大巴车的工人,可几乎第二天都跑光,于是干脆周而复始地招收“一天临时工”,干最简单和艰苦的岗位;回头说说记者这一批进富士康的工人,被分配到研磨车间的7人中,到第三天只剩1人……
很多人说,是机器取代了大批简单劳动的工人,这种“机器换人”现象,不仅在制造业的加工厂出现,还在各服务业的白领中存在。可是,新生代的产业工人普遍怕吃苦,水磨抛光苦,涂装也苦,去毛边也苦,哪里还吃得消早些年在噪音和粉尘中的冲压和打磨。在记者看来,“机器换人”当然是工厂为转型升级的主动选择,同时,也是工人们生活条件普遍提升、劳动力成本上涨后,工厂的不得已之举。
富士康自动化实施者戴家鹏的话,也印证了记者的想法。他说刚开始推行自动化时,工厂主管并不高兴,可在2008年前后,一些工作环境不好的工种开始很难招人、更难留人,于是主管们主动上门要求,要用机器人替代人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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